【2015 緬甸上篇】曼德勒行旅印記:古都風情、街角生活與回憶的味道

緬甸曼德勒,烏本橋與塔曼湖

今年 3 月 28 日緬甸發生大地震,震央在中部曼德勒附近的實皆省,曼德勒地區也是災情嚴重。這讓我想起過去有段時間,自己特別關注緬甸,總共參加了三次緬甸的短宣服務隊,其中第二次是 2015 年來到緬甸中部的曼德勒(瓦城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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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【二度踏上緬甸這塊土地】
  2. 【轉機】泰國曼谷前往緬甸曼德勒
  3. 【緬甸人的驕傲】古都曼德勒(Mandalay)
  4. 【美食】緬甸自助餐&雲南粑粑絲
  5. 【曼德勒街頭觀察】
  6. 【曼德勒景點】皇城 (The Mandalay Royal Palace)
  7. 【曼德勒景點】曼德勒山 (Mandalay Hill)
  8. 【曼德勒景點】曼德勒市區的傳統市場
  9. 【曼德勒景點】在「烏本橋」上,走一段老時光
  10. 【車程途中觀察】曼德勒前往臘戌
  11. 【緬甸北部】臘戌聖光學校

【二度踏上緬甸這塊土地

2015 年,我邀請兩位教會朋友自組一個短宣服務隊,一起前往中緬邊境探險。雖然已經過了十年,但我還是希望用文字記錄下來,用照片和影片分享當年我所來拜訪過的緬甸。

2014 年 7 月是我第一次來到緬甸,為何隔了半年多,2015 年 1 月我會再度造訪此地?有幾個因素讓我決定再次踏上緬甸這塊土地:

(一)第一次來到緬甸北部時,在臘戌(Lashio)認識了許多朋友,想回來看看他們。

(二)我與之前在臘戌認識的老師和牧師保持聯繫,聽他們分享中緬邊境「佤邦」(北佤)當地的情況,特別是教育資源缺乏,很想要過來這裡看看。

(三)將這趟旅程當作送給自己一個很不一樣的大學畢業旅行。

2015 年 1 月來緬甸的行程,非常感謝我們這團一位過去當過領隊的大姐協助安排機票,我這邊則是負責和當地的朋友們聯繫,請他們擔任當地的嚮導,真的非常感謝這些朋友的熱情接待。

2015北佤短宣路線
黃色是2014年一訪緬甸路線紅色是2015年二訪緬甸路線

第二次來緬甸走的路線不同,第一次是從台灣直飛緬甸南部的仰光(Yangon),再搭 14 小時的夜車到緬甸北部的臘戌(Lashio)。

2015 年 1 月 18 日晚上從台灣出發,1 月 21 日晚上我們才終於抵達這次目的地。

我們首先飛到泰國曼谷(Bangkok),在機場過一夜,隔天轉機到緬甸中部曼德勒(Mandalay,緬甸第二大城,又稱「瓦城」),再從曼德勒坐車到臘戌(Lashio,緬北重要城市,華人非常多),最後從臘戌坐車到我們這次要去的目的地——佤邦猛冒縣公明山。

對我來說,在機場過夜是一件非常新鮮的體驗!

2015 年 1 月 18 日晚上 11 點,我們抵達曼谷素萬那普機場(Suvarnabhumi Airport),睡在這裡椅子上過夜,準備隔天早上轉機到曼德勒(Mandalay,瓦城,緬甸第二大城)。

曼谷國際機場(Suvarnabhumi Airport,泰文:ท่าอากาศยานสุวรรณภูมิ,又稱蘇凡納布機場)裡有非常多要轉機飛往歐洲的旅客,即使已半夜時分仍然非常多人,機場內的環境也算是蠻安全的,因此在機場過夜不需要太提心吊膽。我們三人挑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,就躺在椅子上睡覺,等待隔天一早起來就準備轉機。

【轉機】泰國曼谷前往緬甸曼德勒

2015 年 1 月 19 日,清晨六點,在機場的椅子上睡了一晚,帶著飽滿的精神、既興奮又有點緊張的心情,迎接這新的一天開始。

由於這個新的曼谷國際機場實在是非常大,所以距離我們九點的班機還有一些時間,讓我們亂晃亂逛,當時的泰幣和台幣匯率兌換差不多一比一,非常容易計算價錢,這機場真的比台灣的機場都要大太多了!

好奇的我們三人,在機場裡亂晃,發現很多很好玩的東西,也順便吃了一點泰國口味的美食墊墊胃,實在是泰美味,酸酸辣辣,比台灣的泰國食物都還要好吃!最後,終於混到快要登機,拖著我們大大小小的隨身行囊(我們有帶一些物資來要送給當地學校),我們準備飛往緬甸了!朝曼德勒前進!

【緬甸人的驕傲】古都曼德勒(Mandalay)

從泰國曼谷飛到緬甸中部的曼德勒非常快,兩個多小時我們就抵達曼德勒國際機場(Mandalay International Airport,緬文:မန္တလေး အပြည်ပြည်ဆိုင်ရာ လေဆိပ်)。在曼德勒國際機場裡可以看到許多歐洲人面孔,聽說歐洲很多人都喜歡來曼德勒進行文化深度旅遊,反而不喜歡到第一大城仰光(Yangon)或是首都內比都(Naypyidaw)。

★ 2025 年上半年曼德勒國際機場:
今年 3 月緬甸中部發生 7.7 級重大地震,曼德勒機場嚴重受損,航站樓天花板掉落,有旅客緊急撤離至停機坪。地震後航班一度全部停飛,各項基礎設施也受衝擊。4 月 25 日正式恢復對外航班與商業運營,跑道完全修復,目前能同時支援雙向飛機起降。但夜間(21:00–03:00)仍會關閉以進行維護。

從曼德勒機場一出來,見到我在 2014 年暑假認識的曉秋老師,超過半年多沒見,她依舊熱情如故歡迎我們到來,我第一次跟教會短宣服務隊來到緬甸時,就是她特地從臘戌搭 14 小時巴士到仰光接我們,又再帶著我們從仰光搭 14 小時巴士到臘戌,真的麻煩她了,我想很多人是不願意這樣花上如此多交通時間的,但是曉秋老師的口裡總說著:「沒事!沒事的!」一面露出她可愛的招牌笑容!

原本,我們以為曉秋老師會帶著我們直接從曼德勒到臘戌,沒想到事情有了一些轉變。一上車,曉秋老師就和我們說我們今天會在曼德勒住一晚,因為從曼德勒到臘戌開車還要 5-6 小時,她也說既然我們都來到「緬甸人的驕傲」古都曼德勒,不如就先來觀光體驗一下在地風情,隔天再離開曼德勒到臘戌!既然曉秋老師都這麼精心安排,我們也就放心相信她吧!

曼德勒(緬甸語:မန္တလေး;英語:Mandalay)是緬甸第二大城市,位在緬甸中部、伊洛瓦底江的東岸,靠著一座不高但頗具代表性的「曼德勒山」而得名。它曾是緬甸最後一個王朝——雍笈牙王朝的都城,是歷史與文化的重要地標。也因為離另一座古都「阿瓦」很近,緬甸華僑都習慣稱這裡為「瓦城」,這裡也是緬甸華人最主要的聚居地之一。

雖然緬甸如今的首都已經遷往內比都,但曼德勒仍然是上緬甸最重要的商業、教育與醫療中心。第二次大戰後城市大多數建築因戰火被毀,目前僅存部分古老的皇城與角樓。不過,這座城市依然充滿職人精神,像是木雕、玉雕、銀飾、釀酒、手工藝等產業,仍在巷弄中默默延續著。

曼德勒也是交通樞紐,不管是要往北走到密支那、還是往南到仰光,公路、鐵路與水路都會經過這裡。這裡也聚集了許多高等學府,是緬甸中部的文化核心。

【美食】緬甸自助餐&雲南粑粑絲

2015 年 1 月 19 日,跟著曉秋老師,我們這次在緬甸的第一餐,就是體驗緬甸自助餐!

我們一進餐廳就看到長長一排鋁鍋、琺瑯鍋,擺滿各種色香味俱全的菜色:有濃郁的咖哩雞、香辣的炸魚、還有涼拌豆芽和醃製小菜。店家讓我們自己選主菜,其他像是飯、湯、酸菜、辣醬,全都自動附送,看起來簡單卻非常豐盛。

選好主菜之後,店家會自動附上配菜和小碟,像是酸菜、辣醬、涼拌豆芽等等,感覺很像緬甸版的「便當配菜吃到飽」。價格不算貴,卻可以吃到很多道風味濃郁、香料十足的料理,也讓人更貼近緬甸家庭的日常飲食。

隨後我們又曉秋老師,去到一家華人開的餐廳吃粑粑絲(餌絲),源自中國雲南的米製麵條,口感比米線更有嚼勁,通常會拌上醬油、蒜末、酸菜、韭菜花醬和些許辣油,再加點碎肉或荷包蛋,就是一碗簡單又開胃的家常味!

我個人非常喜歡吃雲南餌絲,在緬甸當地、中國雲南、台灣中和的華新街(緬甸街)都吃過!

【曼德勒街頭觀察】

以下是一些當時在車程行徑中,我透過車窗記錄下來的影像:

◎ 交通觀察

◎ 服裝觀察

◎ 攤販觀察

◎ 宗教建築觀察

【曼德勒景點】皇城 (The Mandalay Royal Palace)

★ 2025 年 3 月 28 日,緬甸中部發生規模 7.7 強震。皇城的宮牆與部分塔樓倒塌,建築受損嚴重。目前部分區域尚未完全開放,仍在評估與修復當中。

我們的曼德勒文化之旅,首先來到著名的「皇城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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緬甸皇城的外牆

曼德勒皇城就坐落在古城正中央,原本是緬甸最後一個王朝──雍笈牙(貢榜)王朝的皇宮,建於 1857 – 1859 年間。整座皇宮呈方形,被護城河和宮牆所環繞,裡面曾有多達 104 座大殿,散發濃厚的皇家氣息。

二次大戰時期,皇宮大部分建築因為戰火與轟炸而毀損,只剩下鐘樓與造幣廠倖存。1989 年起,緬甸政府依據歷史圖片和史料啟動重建工作,1996 年 9 月完成重建 89 座主殿並對外開放。

緬甸曼德勒皇城裡的建築風格具有濃厚的傳統緬甸皇家特色,色彩鮮明又具象徵意義。走進皇城,可以明顯看到兩種主色調的建築:

🔺 紅色木造建築|象徵皇室與尊貴

皇城內多數宮殿建築是以深紅色為主體,搭配木質結構與金色雕刻裝飾,這種紅色在緬甸被視為尊貴與權威的象徵。從外觀看去,紅色建築配上翹起的屋簷、層層堆疊的屋頂和繁複的雕花,展現出濃厚的皇家氣勢。木造結構加上大量細緻的手工雕刻,是緬甸傳統宮殿工藝的重要代表。

✨ 金色裝飾與寶塔|象徵神聖與信仰

在皇宮內部的部分殿堂、佛塔或瞭望塔頂端,則能看到明亮的金色裝飾。這些金色建材與貼金裝飾,不只是美觀,更代表著神聖與佛教信仰。特別是在緬甸這樣以佛教為主的國家,金色經常被用來表現敬神與富貴。

◎ 皇宮博物館
館內展出雍笈牙王朝的日常物件、少量家具與舊照片,可以透過這些古老文物認識緬甸最後一段王朝歷史。

◎ 瞭望塔
這座高約 33 公尺的瞭望塔由 121 級木梯上升,可以 360 度俯瞰皇宮全景與曼德勒市區。踏上木樓梯時會發出「唧唧」聲,走快了還會暗怕木板會塌,卻因為這種微微的不安,更能體會到「大地在腳下」的震撼感。

我跟朋友們爬上瞭望塔,俯瞰整個皇城園區望,發現紅、金、白三種顏色交錯的空間,讓整座皇宮顯得不只是壯麗,也更有層次感。白色建築雖然不是主角,卻像是點綴宮廷生活的寧靜節奏,讓人印象深刻。

我用手機的全景功能,拍下了這一張照片,不過實在有點難捕捉現場那種看起來充滿歷史與壯觀的感覺!

除了常見的紅色宮殿與金色塔頂,看到幾棟白色建築,多半不是主要王宮或儀式用途的大殿,而是一些附屬設施,像是辦公、儲藏、或侍衛相關的空間。這些建築多為單層,牆體刷上白色漆面,屋頂可能還是紅色或木色,視覺上與主殿形成一種對比與過渡,讓整體空間更有層次感。

在緬甸文化中,白色往往和佛教信仰中的「清淨」、「誠實」、「神聖」有關,因此也有部分建築如佛堂、休息亭或近侍房舍會選擇白色作為主色調,營造一種沉靜、潔淨的氛圍。

在皇城裡,也看到不少僧人和小沙彌也都爬上皇城高塔!

【曼德勒景點】曼德勒山 (Mandalay Hill)

我們在曼德勒的第一天傍晚,跟著地陪曉秋老師,來到了「曼德勒山」

★ 欽特:緬甸語是 ခြင်္သေ့(音近 hkrang se),在緬甸語中是「獅子」的意思。這種獅子造型常常成雙成對地出現,主要象徵守護與神聖,常見於寶塔、寺廟門前,像是在保護聖地不受侵犯。欽特也是緬甸文化中的重要象徵,不但在歷史上的緬元時期出現,也常被納入國徽與官方標誌的設計之中。

曼德勒山位於緬甸中部,海拔約 240 公尺,雖然不高,卻是整座城市最重要的地標之一,也是一個承載著歷史與文化記憶的地方。這座山與「曼德勒」這座城市的誕生密切相關,1857 年,緬甸貢榜王朝的敏東王根據佛教預言,選擇在這座山的腳下興建新都,也就是後來的曼德勒市。

傳統上,人們會赤腳步行攀爬數百階樓梯上山,以表虔誠,後來為了便利遊客與當地民眾,曼德勒山部分登山入口設置了電扶梯與電梯,讓大家可以更輕鬆抵達山頂的佛塔與觀景平台。

像我自己是基督徒,雖然不是來朝聖,但那天和朋友一起來,也順著電扶梯進入山上參觀。

在曼德勒山頂,有一座金光閃閃、氣氛寧靜的佛塔,叫做「Sutaungpyei Pagoda」,它是19世紀中期由敏東王下令興建的,當年他遷都曼德勒時,就特別選在山頂打造這座佛塔,希望成為祈願和平與安定的象徵。佛塔內外用上大量鏡面和金色瓷磚裝飾,陽光灑落時閃閃發亮。

那天傍晚的天氣很好,光線從遠方灑落過來,整個曼德勒市在金橘色的天光下,顯得特別柔和。站在山頂俯瞰,城市、河流、屋頂和塔影交錯,彷彿時間都慢了下來。對我來說,能在異地看夕陽,是旅途中最療癒的片段之一。

站在這裡望出去,整座曼德勒城與伊洛瓦底江盡收眼底,那畫面真的非常震撼,不論信仰為何,這裡的開闊與寧靜,很值得一訪!

能夠靜靜地欣賞日落時刻,真的非常享受!

【曼德勒景點】曼德勒市區的傳統市場

2015 年 1 月 20 日,待在曼德勒的第二天早上,我跟朋友們一起逛了市區的傳統市場,以下是我記錄的一些影像:

曼德勒市區裡的傳統市場

◎ 蔬菜與水果

◎ 乾貨

◎ 糯米製品

◎ 鮮花

◎ 市場裡做生意的年輕人

【曼德勒景點】在「烏本橋」上,走一段老時光

★ 2025 年 3 月 28 日,緬甸中部發生規模 7.7 強震,震波衝擊造成部分木柱和橋面結構受損,目前烏本橋已暫時封閉,僅在完成安全檢查與修復後開放。

2015 年 1 月 20 日,我們在曼德勒的第二天跟著曉秋老師,我們來到了另一個著名景點——烏本橋(U Bein Bridge)

塔曼湖與烏本橋

這座橋橫跨在東塔曼湖上,建於 1850 年左右,由當時阿馬拉布拉的市長「烏本」主導修建,因而得名。橋身全長約 1.2 公里,是用拆除舊皇宮的柚木柱搭建的,至今已經超過 150 年歷史,被認為是世界上最長、最古老的柚木橋。

烏本橋的倒影,映照在塔曼湖上

我們那天的天氣剛剛好,不冷不熱,天空清朗。我們一邊走在老舊的木橋上,一邊看著湖面上映出的人影、船影,還有陽光灑落的倒影,感覺時間都慢了下來。

這座老橋不只是一個觀光地點,更像是緬甸人生活的一部分。有人在上面散步、騎腳踏車,有人坐在橋邊聊天、發呆,還有人坐在橋上彈吉他唱歌,我很喜歡這種生活感的存在,不急不躁,時間彷彿也在這裡慢了下來。

站在烏本橋上拍的全景照

烏本橋走起來有點咯吱作響,但很厲害的是,它卻能撐過 150 年的風雨與人潮。

當天我們剛好遇到有人在拍婚紗照,聽說當地人也會稱呼烏本橋為「愛情橋」,因為很多情侶會來這裡約會、談心,有一種説法是只要和心愛的人牽手走過這裡,感情就能長長久久。

我和朋友們搭上一艘木船,從湖面上緩緩滑過,抬頭看著橋上的人影與天光倒映在水裡,真的很美、很安靜。希望日後有機會在夕陽時分來到這裡,湖光景色一定非常美!

坐船遊湖結束,我跟朋友們在湖邊的一家餐廳,喝著椰子汁、吃著涼拌茶葉沙拉,繼續享受著湖光美景與悠閒時光。

緬甸涼拌茶葉沙拉(緬甸語稱為 လက်ဖက်သုပ်,發音近似 laphat thoke)。 在涼拌茶葉裡,通常會把醃漬過的發酵茶葉,加上蒜酥、炸豆、花生、芝麻、洋蔥、辣椒,再搭配脆脆的喇叭豆一起拌著吃。

★ 補充說明:「လက်ဖက် (laphat)」在緬甸語中專指茶葉。「သုပ် (thoke)」這個詞表示混合、拌合的意思,引申為沙拉。 

我個人是覺得涼拌茶葉沙拉的味道酸酸、辣辣、鹹鹹、苦苦的,對台灣人來說可能有點太重口味。這是一道緬甸人聚餐、聊天時很愛的小吃或下酒菜,在緬甸文化中,茶葉沙拉不僅是一種食物,更是一種待客的禮儀,代表著分享和交流。

【車程途中觀察】曼德勒前往臘戌

結束在緬甸中部曼德勒的行程後,我們前往緬甸北部臘戌,車程大多6-8小時,沿途都是山區的公路,路況有點顛簸,車速不快,經過不少小鎮和綠意盎然的山景。雖然時間拉得有點長,但也是一條能慢慢欣賞緬甸北部撣邦(Shan State)樣貌的旅程。

以下是一些我在車程中,拍攝紀錄的一些影像:

2015 年對緬甸來說,是很關鍵的一年。那年 11 月,緬甸舉行了近年來最重要的一次全國大選,也是軍政府開放以來被大家寄予厚望的一次投票。翁山蘇姬領導的全國民主聯盟(NLD)拿下壓倒性勝利,第一次真正把軍方長期主導的局面翻轉了。

雖然當時的憲法規定讓翁山蘇姬沒辦法當總統,但她提名的好友廷覺順利當選,民選政府正式上台。那段時間,整個緬甸瀰漫著一種「終於可以自己決定未來」的感覺,連在那裡旅行的我們也能感受這種氛圍。

只是,這樣的好景並沒有維持太久。2021 年軍方又以選舉舞弊為由發動政變,重新奪回政權,把翁山蘇姬等人抓了起來,讓整個國家再次陷入軍事統治。全國爆發了許多抗爭,動盪也延續到現在。

從 2015 年大家滿懷希望,到 2021 年政變後的驚訝與無奈,緬甸的政治變化真的很大。對曾經去過那裡、見過他們笑容與努力生活的我們來說,這樣的發展其實滿讓人心疼的。希望有一天,他們真的能迎來屬於自己的平靜與自由。

我們在路途中,吃了晚餐,其中一道是「酸肉」。

酸肉

緬甸的「酸肉」,是一道很具特色的家常發酵肉類料理,緬語叫做「နံပြာကျွတ်」或「Nham Bya Kyut」。這道菜的做法是將切碎的豬肉或牛肉,加入蒜末、辣椒、米飯或米粉,再用鹽巴拌勻後,放入容器裡密封發酵。經過幾天到一週左右,肉質會帶有自然的酸味與發酵香氣。

酸肉吃起來酸酸鹹鹹、帶點微辣,還有一點點酒香,有些還會加上炸蒜片或新鮮辣椒、香菜一起搭配,開胃又下飯。緬甸人有時會直接涼拌吃,也有人拿來清炒,讓酸香氣更明顯。

【緬甸北部】臘戌聖光學校

2015 年 1 月 21 日早上,我們在曉秋老師家吃了她煮的泡麵當早餐,然後就前往附近的聖光學校。

2014 年 7 月,我第一次來到緬甸北部的臘戌(Lashio),當時我是參加教會的短宣服務隊,其中有幾天是在「聖光學校」舉辦營隊活動,2015 年初我又再次來到這裡,這是一所 1969 年由華人教會創辦的學校,裡面有小學部到高中部。

緬北臘戌聖光學校

我記得 2014-2015 年在聖光學校裡看到的,是一群非常堅持又辛苦的師生。許多都是高中年紀的年輕人,早上在小學當老師,下午又回到高中課堂繼續讀書,薪資微薄卻還是努力教育比自己年紀輕的孩子,真的讓我感到非常敬佩。

2015 年初,與聖光學校老師合影(右二)

自從 2021 年緬甸政變後,局勢持續惡化,2023 年底至 2024 年,撣邦北部的戰事升溫,2024 年 11 月左右,我從當地朋友得知的情況是,許多原本正常運作的華人學校都被迫停課,包括聖光學校也受影響。

戰亂不只打斷了學校的正常教學運作,也讓許多學生被迫搬離家園、無法回校。老師們也因為安全與資源問題難以繼續教學,有些甚至不得不轉行或逃離當地。

根據後來的報導與地方消息,許多臘戌地區的學校在戰火中停擺,教育網絡癱瘓,就算想恢復教學,也缺乏穩定的環境與足夠的師資。

離開臘戌後,前往佤邦的途中,十分漫長,車程應該大約有 10 小時。

路況以土路與碎石路為主,因山路多、路況差、會經過一些檢查哨,因為佤邦是緬甸特殊自治區,進入須有當地人帶路或經由特定許可,我們剛好是跟著當地的老師一起過去,才有機會直接通關。

踏入佤邦的歷程,會在下一篇分享,這裡對於在台灣的我們來說,是個有點神秘的地方。

2015 年初,有機會來到緬甸中部的曼德勒(瓦城),真的是一次特別經歷,特別感謝一路上陪伴與接待我們的朋友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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